文丨云小九

一

铁狮子坟没有铁狮子

就像现在的蝴蝶谷没有蝴蝶一样

其实铁狮子坟是有铁狮子的

大跃进之后

换成两尊石狮

守在北师大门口

如今车站牌，报的是铁狮子坟

又叫北京师范大学东门

除了铁狮子坟这个名字是老的

再老的，就剩那些原住民

——乌鸦了

它们日初出城

日落飞回。每一小块移动的黑色

都背着一小片阳光。

老人们说：从前这里

是它们的家

二

谈起昨夜的乌鸦

不知道被人用的什么武器打死一片

那些活着的，今晚

还会认准固定的老树栖息

即使一部分老树

变成京师大厦，教学楼，宿舍楼

它们，一代一代

栖息在这里，看着坟地起高楼

看着如今的黄金地段

行人如织

冬日，乌鸦每晚准时飞过

十八点二十三分的天空

与地上行人

同样默默地赶路。月亮从树杈走到树梢

投到地上的树影

略有不同

乌鸦，其中最突出的一小部分

也是城市剪影的一部分

责任编辑：王欣